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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

四章

保持自己清醒的意识,这是一种多么美好而又幸福的感受啊。

世人享受了太久这样的感觉,却大抵忽略了这才是人们最重要的必需物之一。毕竟,正因有着如此清晰的意思,人类才称之为人,而非野兽。

现在时间,是拂晓的时刻。昏暗的天空已经有了些许的微光,将街灯都给对比的暗了下来。

昏沉的街道上,caster那已经显得过于奇异的肢体成为白影,在无目的的漫步着,目光凝视着四周,却又一言不发。

她很想知道,那个声音究竟来自何处,又是何人给予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脚步缓缓的停住,她的眼眸第一次长久的停滞在了某个事物上。

那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当走过这面明亮镜子前的时候,不论是何种人,或许都会短暂的停住来整理自己的容貌吧。

Caster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当那双骨节粗大,棱角分明,尖指突露的双爪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和自己的身体形成强烈反差的时候,她所做的,是先抚摸过自己那一头粗糙的白发,再碰向了自己的面具。虽然已经无法摘下,但是还是促使着人想要多多去触碰它。

在那思想被灼烧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才真的发现了自己是多么的丑陋。

手缓慢的垂下,按着地面,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极其快速的向着某个地方冲刺而去。

当她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手中却已经多了许多不堪入目的材料。虽然全部都用黑雾包裹着,但是却依稀能从黑雾的翻飞中辨认出那残破的肢体是来自于什么生物。

不仅有青蛙,虫子,甚至还存在一些仿佛人皮一般的事物。

她沉思了一下,手中的黑雾开始翻滚,仿佛一个大锅一般的将雾中的一切事物都包裹进了其中。

形成了一个球的黑雾的质感开始改变,从原本的气体转化为了凝固的果冻一般的事物。

再稍微等待了半响之后,果冻一般的事物开始分裂,从四分之一处的位置分裂出了一个小的事物。

在她的双手上翻滚的两个事物逐渐停息了自己的晃动,凝成了两个球体。一个比较大,一个比较小,但是全都呈现出一种混沌的污浊感。

迟钝了一会儿,她将那颗大的放在了自己的额前,那颗小的放在了自己的喉前。

然后便只听到她的一声叹息。

黑色的药丸瞬间炸裂,形成了仿佛液体一般的事物笼罩了caster的全身,随后仿佛被吸收了一般的沉入了她的体内。

最后,在镜前,展现出的,是一位艳丽的女子。赤发如火一般的卓美,褐色的瞳孔中透露出生命的活力,在小麦色的肌肤下,整个人就仿佛一团躁动不息的火焰般艳丽。

“…”caster沉默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但间或还有些“啊”声传出。

虽然很沙哑,但却实是有声音开始了展现。

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她再度的发出了话语。

“我在这里。”

女性的声音从喉中绽放,她微微一笑,快步远离。

数时间后,

Assassin戴着一副墨镜,蹑手蹑脚的跟随着眼前的目标。

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面色放松,十分悠闲地看着周围的事物,身穿着极其常见的服饰,看起来就像一个一般的潮男一般。

但是,assassin不会选择被轻易瞒骗!

虽然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些许的差异,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是来自点雾望那方的saber。

但是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因为有这个疑惑,所以才会跟随着他。

顺带一提的是,此时的assassin的穿着也是一般的年轻人的穿着,而不是他在战斗时所穿着的服饰。

这样的两人就这样你一前我一后的按照着极其诡异的步调互相跟随。

或许还没有提及他们二人到底处在什么地方?

周围十分的热闹,此刻的他们,就处在本地最大的游乐园内呢。

游乐园,是永远不会缺少孩子们的地方,也同样是永远不会缺少欢声笑语的地方,一个好的游乐园,应该在每一日,都有着美好的故事在其中发生,可以让每一个来访者,都从内心的深处感受到愉快。

不过,对于assassin而言,心情却不可能用美好两个字来形容了。

墨镜下的双眼凝视着那个缓慢的向前移动的saber,看着他不时的驻足停留,向着街边的小贩要求着这样那样的食物,看到美丽的景色也同样会逗留下来。

而assassin望着这样的场景,心情却绝对产生不了丝毫的愉快之感,不过想来也是,当一个心中十分着急的人看到一个人十分悠闲地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时候,心中所沸腾的感觉应该与他无异。

叹了一口气,assassin似是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那么紧张做什么呢,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心中的一些小小的怀疑作怪罢了,让自己被这样的感情所随意摆弄不是很奇怪吗?

有了这样的想法,人也自然的随之放松。他注视到saber坐在了一个店门口前,看情况应该是不会走的,便也呼出一口气,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小店,随意的点了一份肉串。

说真的,现在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季节。

Assassin无意识的靠在一旁的大树上,凝视着眼前的湖水。

虽说是游乐园,但是由于在这种小地方的缘故,已经和其他的很多东西的职能合并在了一起了,所以现在也能看到许多不是来进行游乐项目的人在湖旁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健身活动。

事实上,很多人在第一眼见到assassin的时候,都觉得这个人只是一个没有脑子的筋肉白痴罢了,虽然这样的评论丝毫没有错误,但是也要加上许多的限定词汇。

或者说,正因为是个白痴,才更加能注意到许多别的事物吧。

或许不像诗人,不像学者那样观察着世界,但却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欣赏着世界,在那颗始终充斥着火焰与战斗之欲的心中,也有着那么一片不容许他人触碰的柔软的世界…吗?

从鼻腔中似乎有无形的气体喷出,注视到不远处的saber起身,assassin急冲冲的拿起肉串,随意从自己的皮包中掏出一张红的拍在了店的台面上,吼道:“不用找俺了,俺直接走了!”

因为被这样突然的举动给惊吓,店长并没有很快的做出回应,而等他回过神来,眼里的客人早已匆匆离开,并且到了喊也喊不回来的距离。迷茫的看着攥在手中的钱,店长点了点头,心中持有着对于“有钱真好”的无限感慨,十分愉快的将钱尽数收入了自己的皮包之中。

只是不知道assassin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又被飞舞骂呢…

闲话不再进行过多的累赘,在这边追逐的assassin随意的将手中的肉串近乎囫囵吞枣的吃完,也没有过多的仔细品尝味道,便看到那位saber似乎是在提防着什么一般,转进了一个常人几乎不会进去的的漆黑的小巷之中。

仿佛逮到了腥味的猫一样,assassin只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开始兴奋的跳跃起来,更加激动的朝着那黑暗的小巷中奔去。

不长的路途很快的便被接近,而就在他前脚刚刚踏进去那个巷子没多久的时刻,银白色的光芒已经在眼前绽放了。

肉体超乎了意识的反应,手化作刀,以最恰当的方式抵在了劈过来的光芒中力量最薄弱处,将其格挡了开来。

银白色的月牙被黑色的尖牙所抵碎。然,这样的举动不过是一切的开始。

月牙抽回,再度的开始了飞舞。

银白的光芒在整个黑巷间如同暴风骤雨般席卷了开来,而那目标却只有一个。

处在一切的中心,望着那近乎席卷一切的白色剑芒,assassin的脑袋在那一瞬间便开始了炙热的沸腾,这种火热是在面对匹敌的敌手时不由自主产生的,似野兽般的破坏的欲望。

微微的调整了手部的姿态,如果说那无数的剑芒是咆哮着的风暴,那么由他演绎出的便是坚固的顽石。

无数的光芒在他面前一一的破碎,过快的速度甚至让人捕捉不到痕迹,只能看到无数的黑影在飞舞,粉碎着一切。

当白芒与黑影陷入了僵持的时候,双方近乎同时的停下了无意义的快攻,随着光芒的消失,两人进入了几乎贴身的战斗状态。

斩击,刺击…剑术不断的展现。拳击,肘击…肉搏不断的转换。

旷世的神兵与人类的肉体发生了最为激烈的碰撞,在近乎虚幻的光影之间,saber与assassin的身体在不断的进行交错。

是的,这才是自己所要的。

近乎疯狂与毁灭的战斗,只有这样的战斗,才是能成为铺向我毁灭海格力斯的道路的瓷砖的存在。

心脏加速的跳动,血管近乎要炸裂开来,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的体内有一种欲望在催促,催促着他去发泄。

速度突然的加快,力量也有所增长,突然改变的状态引导着其弹开了那一直阻挡着的剑刃,手化成的刀直直的向着saber的脖颈穿刺而去。

他似乎感觉到了血液从手中喷涌而出的感觉。

但那只手却停在了半空。只因为有同样的事物指着自己的脖颈。Saber以近乎极速牵引回了自己的刀刃,使其也指向了assassin的脖颈。

二人陷入了僵持,谁也不能有丝毫的举动,而唯一还在继续活动着的,只有两人的双眼。

那两双同样狂热同样渴望着鲜血的双眼。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愿意先将手中的武器收回,也没人愿意开口讲述任何话语,此刻的二人已经被所谓的狂气所笼罩,陷入了完全无法停歇的状态。

微微吸气,saber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轻声的询问道:“assassin哟,你是真的想要继续与我保持这样刀刃相向的状态?虽然我是不怎么介意,但是,对于我们双方的master而言,这样的行为却不是合适的。”

继续瞪着saber的双眼,assassin嘴角咧了开来:“放你娘的屁,我要做什么,要得着管别人?”

闻言,saber无声叹息了一下,知道此刻的assassin进入的疯狂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已经进入了一个无法以言语相劝的状态。

不过,saber也没有想到,在这次战争中,会遇到与自己相同,与自己本身的职阶不相似,反而更偏向berserker的存在。也正因此,体内那代代相传的疯狂血液也开始不断的发酵催化,将那种毁灭的欲望不断的提取而出。

微微俯下身子,saber再度的将身体里的力量调动起来,也似乎感觉到了saber的举止,assassin也再度开始了战斗的准备。

“真是,为何任何人都不肯给孤稍微放松的时间呢?”戏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而随着这般声音的响起,一种极度的恐惧却突然从心中燃烧了起来,来源于二人脑内最深的直觉都在疯狂的催促着二人赶紧离开这片区域。

没有经过言语的商量,双方同时撤回指向脖颈的武器,以极其迅捷的速度离开了原处。

然后在下一刻,两人所在的地方,被炮弹的火给袭击了。

烟雾,热浪混杂着各种事物的碎片向二人席卷而来,遮住了两人的视线。

到底是谁?这是混杂在二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不过那突如其来的人物却丝毫没有回应二人问题的打算,那慵懒而高傲的声音再度的响起。

“蹦跳的小虫们啊,再为孤跳一段欢快的舞子如何?”

虽说是疑问,但却更像是在肯定,那个人的话语中只有一种强制的命令。

贯穿了烟雾而来,钻头连带着绳索刺入了二人眼前的地板,然后冲到二人眼前的是两台近乎恐怖的兵器。

虽然外表看上去是战车,但是当二人真正的将其完全的轮廓囊入眼中的时候,心却不由自主的一停。

战车的顶端有着一根仿佛是引线的东西,并且在以极其快的速度向下燃烧着。

然后,就只能听见“彭”的一声巨大爆炸。

除了猛然向周围扩散而开的炸弹本来就有的功效之外,还多了一些奇异的东西蕴含在这股浪潮之中。那是无数细小的黑球,乍一看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碰撞到事物之后却会瞬间从球中弹出倒钩,这种东西假如刺入了人的血肉中不仅难以拔出,而且由于特殊的形状,也会留下极其难以缝合的伤口。

当然,对于二位servant而言,这样的程度却还并不值得困扰,更加需要在意的是,眼前的这位来袭者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何?

黑色的烟雾终于被风给吹散,那位耀眼的王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金色的长发是那般的夺目而又绚烂,就如同北欧神话中拥有世间最美丽金发的女神希芙,那是任何人都会嫉妒的最炫丽的财富。纤细的身体,在那双黑瞳的映衬下,将少女的美好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然,与外表不同,站立在所有人的面前,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却仿佛是一个太阳,这并不是指她有多么的温软,而是说在她面前,你就像离太阳只有近乎咫尺的距离一般,那是一种仿佛皮肤眼睛都要被灼伤的气势。

没有任何人存在的余地,只有她是唯一的焦点,是一切的中心。

站在这里的这个女子,就仿佛是这样的在宣告着。

在她的身旁,存在着一架造型异常华丽的火炮,而在火炮的后方,一个灵体正在缓慢的将其对准二人。

并没有进行射击,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她笑着举起了手。

更多的火炮出现在了她的身旁,将炮口对准了二人。

“你们说,你们能在孤的面前演奏出如何唯美的曲目?”

没有任何的前奏,火炮发射了。

飞起的火焰宛如令人恐慌的陨星,似洗地般的疯狂的在大地上席卷着。

当那疯狂的火焰之宴迎来终结,在她的眼前,便只有破碎的土地和荒芜的焦炭了,其余的任何事物都见不到丝毫的踪影,她轻轻的将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

“至少,在逃跑的速度上,值得称赞。”

周遭的火炮消逝,她转身,从那条被轰炸出的道路上径直的向前走去。

这一切的毁灭的痕迹就好似为她铺就的地摊,正恭迎着毁灭者的来临。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从者,二者选择了退却,这并不是基于恐惧这样的理由,恰恰相反,二位servant,可谓是心中毫无畏惧的典范。之所以选择退却,也只是在综合了眼前的现实和自身所代表的处境而综合得出的结论。

自然在二人心中的结论基本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这场战斗如果继续下去,那便是不必要的。

所以在那火炮的雨来临之前,二人便以各自的方式脱离了战场。

之间的过程无需详细言表,只要开始继续讲叙之后的故事便可。

将身上宛如破布般的衣服扯下,assassin的脸上露出了不悦。

“俺又把衣服弄碎了,肯定又要被master骂了。”

将手上的破布随手一丢,assassin一拳锤在了一旁的墙壁上。便只能看见一个凹下去的印迹清晰的显现在了墙壁上。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嘴里念叨着,握紧的拳头同时不断的捶打着那面墙壁,那凹下去的痕迹越发的清晰,周遭也粉粉的有些许的灰粉掉落了下来,想必离彻底碎掉也不遥远了吧?

“有了!”

灵感乍现,在不断的压榨中,就连他也想出了一个在他看来完美的计划。

“只要去路旁随便扒一个人的衣服不就好了嘛!哇,我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嗯,真是天才而又绝妙无比的计划。

Assassin究竟将去那个地方索取他需要的衣服,又究竟是那个路人将遭受被扒衣的耻辱,由于过度的羞耻,便也再度省略而去吧。

整理着崭新的衣裳,assassin满意的点着头,将思绪沉入到了新的地方,思索着刚刚那两次突如其来的战争。Saber的攻击可以解释为对自己跟踪行为的发现,那另一个呢?那般突如其来的袭击,只能以莫名起来来形容。

难道那个servant丝毫不顾及引起他们两人对她发起联合的攻击吗?

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要么就是完全不懂得观看形势的蠢货,怎么说呢,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妙。

用力的抓了抓头,assassin决定不去思考这么多复杂的事情,而是再度看向了自己身上那从他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

或许有人奇怪,以berserker的身材,真的能找到适合他上半身的衣服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大部分身高很高的人,其实都是其下半身极其高挑,而他的上半身其实与其他人差异并不是很大,所以assassin能寻找到合身的衣服也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对于assassin而言,战胜那位叫做海格力斯的男人是他贯彻自己的信念必须要做的一环,而战胜之后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他也并不是很清楚,或许还要羞辱一下他?

比如说把他的衣服也扒了什么的。

但是在assassin的印象中,那个男人很少穿衣服的啊…

抚摸着下巴,assassin不禁陷入了沉思。

Saber行走在游乐园的街道上,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自己右手的虎口,那处已经出现了些许的崩裂,无疑是因为与assassin的激烈碰撞中而产生的。

那位assassin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明明是assassin却能以丝毫不弱于三骑士的强度与saber进行战斗,那位assassin也是劲敌啊。

叹着气,saber低着头继续向前走着,心思有些飘忽。

因为极度分散的意识,他没有注意周遭的事物,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极其坚硬的事物上。但所撞到的事物虽然坚硬却又不似钢铁那样厚实。

不是电线杆吗?

心中包含着对自己撞到的事物的疑惑,saber抬起头凝视着自己眼前的事物,然后,整个人懵逼了。

嗯,毕竟assassin此刻面对着的saber的表情也没有多大差别。

这个世界,还真小呢,不是吗?

起初是一阵的沉默,但是当二人的视线再度交汇的同一时刻,一种难以言喻的纷争的心情就仿佛从心底间爆发了出来。

如同冰霜的双眼凝视着assassin的动作,剑刃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什么时刻都可以出窍。保持着准备战斗的姿态,全身的力量开始凝聚。

对面的assassin也同样是如此,可以看到那如铁塔一般的身躯之上,肌肉已经全部的隆起了,那种筋肉的压迫感便是在此处也能感受到。

就在这场从刚刚延续至今的战斗将要一触即发的同一时刻,二人才最终意识到了什么东西,目光游动,环顾着周围的一切,才最终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之前那处特意寻找的阴暗无人的区域了,而是光天化日的大街之上,一旦两人之间爆发出任何的冲突,都将会导致周围所有人的围观,。

这样的状况一旦发生,都将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造成一种无法挽回的恐怖后果,将战斗的后果一一罗列,战争的后果便也就很显然的展示了,所以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要去做。

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中的躁动不安按下,虽然战斗的姿态没有改变,但是saber的语气还是从原本的僵硬稍微缓和了一点。

“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呢,assassin?”

沉默着,assassin并没有选择什么特殊的举动,全身的力量依旧在凝聚,眼睛始终瞪着眼前的saber。

僵持的二人保持着奇异的姿态,互不言语,这样的情况或许在周围的人看来极其奇怪,但对于二位已经交手过一次的英雄来说,这样子的维持是必需的举动。

知晓对方的出手速度,出手力度,一切的数据都已经了然于心的情况下,接下来的任何一步,都要做好被对面早就猜到的可能性,贸然的出手便是陷入对方的战斗布局之中,自己的套路则是会被拆解,无法达成连贯。

“saber。”

Assassin突然开口了,语气之中蕴含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你有没有感觉到周遭存在着的一种若有若无的奇异的感觉。”

奇异的感觉…?

并没有放松,他暗自提防对方的暗算,心中却也莫名的出现了丝丝诡异的预感。

没错,这种感觉就好像处在一种极其让人难受的领域之中一样,就好像死尸的手扶过自己的皮肤一般,有一种阴郁和滞涩。

沉默着将视线转移,注视着那个源头,对面的assassin也将视线转移了过去。

将姿势撤回,双方缓慢的向着那个诡异的去处步行而去。

但是当真正接近那个极其诡异的源头的时候,才发现眼前伫立的是几乎完全木制的店面,那种质朴无华的感觉在隐约之间流露出苍茫与古老,与周围的水泥地和高楼大厦进行对比就显示出了强大的违和感。停止注视店面,而是将视线投入到门口,从那微微打开的木门中,隐约透露出一丝香气,这种香气是一种极其难以言喻的味道,虽然说不上来,却能让人在闻到的第一瞬间,便感受到无比的放松和自在。

这个地方真的是之前所感应到的事物?思索着幻术的可能,用“眼”去看了一下,却也没有发现丝毫诡异存在。

“怎么样,saber,你打算进去吗?”assassin叉着腰在一旁露出了十分挑衅的微笑。

“…”不愿去搭理这个人,saber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那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已经冷却的“冒险”的精神在这一刻开始便再度燃烧了起来,让他稍微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他凝视着那个半开的大门,心中的好奇心在那一刻到达了顶峰,这种无法解决的好奇心在他的意识之间积淀并很快的使他打定了主意。

“走吧,没什么好犹豫的,想进就进吧,难道你还会害怕这样一个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存在的小木屋?。”以低沉的语调反问,Saber走在前方,径直快步的走向了那个小屋,手轻轻的按在那扇半开的门上,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将其彻底的打开了。

原本小屋的内里没有丝毫的光线流露,但随着大门的打开,整个屋子的灯光也突然变得明亮。所有的黑暗在那霎时变成了一片光明,刺人眼眸。

突然的光明,让saber不由得眯了一下眼,但在极其短的时间里便适应了这种变化,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摆放在这间小屋一楼大厅的事物。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摆放在一楼正中心的巨大的圆桌,看起来并不存在丝毫的诡异,就是最正常不过的圆桌罢了。

Assassin也紧跟在之后进入,肆无忌惮的触摸着整间屋子的木质摆设。

缓步移近圆桌,saber开始打量起屋内的摆设,正当他奇异着这间屋子似乎没有人居住的同时,一个女性的声音却从二楼的地方缓缓传来了。

“来访者,我对您等的到来表示诚挚的喜悦。”

声音高雅而又温柔,就好似古代神话中最贤明的君主,身居最高位却能让所有人沐浴春风,永远保持着温柔与优雅的态度。

眼神缓缓上移,当注视到那个存在的同时,他却彻底的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有些怪异,在二楼摆放着的并不是一个长桌,而是一个极其诡异的小型四方桌,最多只能容纳四个人坐在它的周围,而此刻那背对着他们的金发存在,赫然正是不久之前还有一次不美好见面的servant

“噢~你是要和俺再干一架才特意来这里等待俺的不成?”assassin那异样的嘲讽音调再度从saber的背后跳起,令saber的眉头不由得跳了一跳。

“汝在聒噪什么呢?愚蠢的肉山,孤不似汝这般的可笑,是充满了需要去做的事的人。”那金发的少女高傲的转过了头,一双黑瞳中,凌虐的概念似漆黑的雾一样深沉。

“嘛,与其说是archer她在等待着你们,不如说我才是等候多时了。”

那春风般的声音再度的响起,assassin与saber这才意识到那同样坐在四方桌的旁边,却因为阴影的遮盖而显得辨认不清的人。

那位女性,有着一头堪比那位archer的同样闪耀的金发,但是又与之不同。Archer的金发是任何地方都在保持闪耀的黄金之阳,是注定照耀所有人的夺目,但她的金发却是柔顺的金之大海,柔软温柔,却又充满了深不见底的内蕴。

“这真的是初次几面呢,两位。”缓慢的推动着,那位女性的身姿也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纵使**是轮椅在进行着承担,但是那位女性却没有半点残疾人的感觉,或者说,她似乎把自己身下的这张轮椅当成了一个王座,而她就端坐在其上,沉静的统帅一切。

“我知道两位有很多想问的,不用再呆在楼下了,请上来吧?”她伸出一只手,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Saber并没有迟疑,直接大步跨上了阶梯,而本在他身后的assassin此刻却直接蹦向了二楼,突出一个大写的“憨”字。

真是够了…saber无奈的皱眉,却也不好在人前与他争吵。

于是,在这样一张小小的方桌山,三位servant齐聚,在一个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真实身份的女性的要求下。

“不要着急,我们应该慢慢得来进行讨论。”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脸上露出淡雅的微笑,指着自己,“还是先让我进行自我介绍吧,你们可以称我为‘露’。”

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所发生的讨论,是现在的所有人所不知晓的,但,总有一天,这个答案会被揭晓。

所以先留个小小的悬念又如何呢?

当所有的servant离去,这个房间里,便又只剩下了名为“露”的唯一一个人。

她沉默的依靠在自己的轮椅上,遥望着远方明亮的月,脸上出现了莫名的笑容。

随后笑容收敛,露注视着那位姗姗来迟的女性,轻声说道。

“等待已久,暗小姐。”

或许是命运吧?当两位一直相依的一方去寻找他人之时,他者也同样在去寻觅那位。

Ruler缓慢的步行着,而那位存在也已经在等待他很久了。

Caster沉默的看着ruler,而ruler也只是静默的看着她。

路灯下的二人对视,许久不语。

将手中的奶茶递出,ruler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大半夜的,喝点温的吧?”

Caster看着递过来的奶茶,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但还是接过了手中的奶茶,却并没有喝。

“边走边聊吧,就算身为英雄也不能一直保持着架子,好歹是自己的第二人生,不应该好好度过及时行乐吗?”ruler用着轻挑的语气,自顾自的向前行走着。

“不需要做这么多没有意义的事,你应该知道我的意图。”caster跟在ruler的身后,嘴里的淡漠之意丝毫未减。

“我当然知道,毕竟我是ruler嘛。”耸了耸肩,ruler打开了自己的奶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无论是你的真名,还是你的想法。”

Caster并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从自己的衣服中抽出了一支小小的玻璃试管,试管中的液体是一种极其晦暗的颜色,混杂在这颜色中的还有着数不清的泡沫,这些泡沫在不断的上下游动乱窜,给人一种充满了活力的感觉。

“魔女哟,如果之前不是我阻止你,你到底会做出什么呢?”极其突然的,ruler转身对着caster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所惊讶,将握在手中的试管藏起,caster神情不变,看着ruler那充满了愉悦的表情,淡漠的说着:“不需要你插手,我自己也能将其控制住。”

“…”无奈的耸了耸肩,ruler继续往前迈步。

看着再度转过身的ruler,caster轻轻的叹了口气,心里却也同时回想起了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情。

那时候并非是晚上,而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下午,caster所做的其实也只是在到处闲逛而已,为了收集必要的素材,几乎将可能出现素材的地方全都去了一遍。所需要的素材也处理到了大部分。

剩下还没找到的材料应该就在这里吧…?

抬起头,凝视着那标着女厕所字样的牌子,caster略微有些迟疑。

虽然master也曾经讲述过关于女厕所的事情,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进入,希望不要引发什么混乱就好。

深吸一口气,抬脚迈入了女厕所之中。

所幸这间女厕所似乎是有经常的清洁的,所以并没有闻到丝毫的令人难受的味道,在心中庆幸着,caster随意的进入了一间隔间之中。

只希望需要的素材这里能找到,看着那个摆放在角落的垃圾桶,caster微微的吸了一口气,黑色的雾气从手中散出,涌入了垃圾桶中。

如果是生前,想要寻找素材是再简单也不过的事情了,到了现世,一切都变得拘束了许多。

怀抱着莫名的感慨地等待了一段时间,黑色的雾气已经携带着一枚血红的结晶返回了。

“运气还好,不需要我一个厕所一个厕所的去搜集了。”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caster本想转身离去,那四散的黑雾却仿佛接触到了什么东西似的环绕着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略微的感觉到了有趣,caster走进了那个角落,端详着那几乎无法被发现的事物,嘴角勾勒出一抹阴暗的笑容。

傍晚

在女厕所的后方的小树林中,一个男子佝偻着腰靠近了墙壁,用手摸索着,缓慢的取出了自己所摆放的摄像机,脸上露出了**的表情。

“让我看看,今天看到了什么好货色。”

然而,当他看向摄像机里的影像时,脸上却从原本的**缓慢的转换成了一副极其惊悚的表情,并且越看越是心惊。

在影像中,那个女子掌控黑雾的场景几乎就像电影里的角色一样,让他根本产生不了丝毫的实感,难道是在拍电影吗?

怀着这样的念头,他畏惧的咽了咽口水,心中猎奇的心理不散,他继续注视着,但脸上却已经开始向下流淌着冷汗。

那个女子在收回黑雾后,突然停住了,眼睛注视向了这里,并不断的靠近,最终就停止了摄像机前。在无声的凝视了一段时间后,才突然的露出一个笑容,于是视野便被一片巨大的阴影给遮住了。

心中的恐惧仿佛被点着的柴堆一般剧烈的燃烧着,男子不断的左顾右盼,颤抖着的身体不断的向下流淌着汗液,喉咙里一片干涸,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是你吗…?”她的声音从背后传出,受到了惊吓的男子连滚带爬的在地上狼狈的逃出,颤抖的望着caster。

皱着眉头,caster感受着从男子身上不断传来的恶念,手中缓慢的出现了些许的黑雾。

“不,不,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这真的是我第一次犯,您大人有大谅,放过我吧。”声音近乎哭号,那个男人仿佛要崩溃了一般的叫喊着。

“真是,丑陋啊。”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宣判了死刑一般,黑雾如同长鞭束缚住了他的脖颈,用力的勒住了。

连求饶的话都无法继续说出,从嘴里发出的只有漏风的吐气声,男人的眼球外突,双手不断的挣扎着,在不断蹬地的双脚的中央,甚至能看到湿漉的痕迹缓缓地流下。

丑陋,愚昧,邪恶,这就是人类吗?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的行径,Caster突然觉得很累,心中霎时产生了无数的疑问,原本坚固的心房也在那一瞬间被瞬间打破。

在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化为了利爪,向前直伸。

这突如其来的变异从指尖开始延伸,并以极其快的速度延伸到了肩膀之处,似乎不久就要将caster的全身再度转换成魔物。

直到那个不知道来自何处的人突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爱的caster酱?”

在听到问话的同时,意识瞬间的从深渊之中返回,黑雾从手中抽出,化为利剑,却也被那个人所躲过。

Caster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心声不定的望着自己再度转换回去的右臂,不断的喘着气。

“听我说哦,找到坏人就要抓给警察叔叔,这才是我们身为好孩子的举动哦。”ruler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指着那被放开了的男子,“不要私自用刑哦~”

故事,从此开始了转折。

倘若当真要caster去与ruler战斗,caster却也是不愿意的。

毕竟是规则的代理者,谁又能保证自己真的能杀死其呢?所以面对着ruler,caster所做的只是近乎不正常的顺从罢了。

无论是处理那个摄像所拍到的部分画面,还是向警察报警,近乎都是由ruler一个人完成的,她所做的只有保持什么都不做的态度,静默的站在一旁罢了。

端详着自己的手臂,caster似乎再度想起了那妖邪的手臂重现的那一刻,她的眼眸在这一刻变得极其昏沉,就好像被剥夺了灵魂一般的无神。

果然,这样的变异是无法抵抗也无法扭转的。

就算一次又一次的面对,心中却还是充满了排斥,这种感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洗去痕迹,反而在时间的浩荡潮水之中,被渲染的更加浓烈。纵使在这片无限螺旋的善恶戏码中,她只是一个被迫带上面具的演员,一个无法掌握自己,何处也无法去往的演员,却也同样有着想要挣脱这一切的梦想。

“警察很快就会来了,让这个男的先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叹了口气,ruler看着那近乎痴呆的男子,眼中充满了感慨。

“那么,ruler,你究竟想做什么?”caster注视着ruler将一切的麻烦事做完,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实在而言,ruler并没有为自己处理这一切的义务,反而是应该将自己身为caster的事实暴露,让所有的从者过来追杀才是。

“受到一个很麻烦的人的委托…你知道,男人就是不能抛下约定啊!”嘴里说着仿佛热血漫画一样的台词,ruler伸出了食指,一脸志得意满。

“…”似乎是知道了从ruler的嘴里询问不到丝毫有意义的事情,caster在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离开,在这里和他耗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喂!今晚七点,你在那家游乐园门口等我哦,那个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跟你讲。”ruler并没有阻止caster的离去,而是举起手摇晃了一下,对着caster的背影喊道。

Caster并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走着。

Ruler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得到了回应,看到caster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便也在原地化成了灵体离去。

那么,时间便推导至了半夜。

“啊,到了到了,他说一定要在这里和你讲。”

“…”

Caster无言的注视着ruler所指的造物,这全部由钢铁构成的摩天轮即使在夜晚也还在静默运行着,led灯渲染出绮丽的光芒,虽然不暖和,但还是让人的内心感觉到了几分舒适。

并没有做出催促的动作,抢先进入一个室内的ruler只是伸出手对caster做出了邀请。

依旧是沉默,但是还是默默的走进了其中。Caster就这样与ruler面对面的坐着,随着摩天轮缓缓向上。

眼前的景色也随着摩天轮的向上逐渐改变,第一个进入眼里的是璀璨的灯光,然后则是让人看到就觉得华美的都市的夜景。繁华与不眠是两个相并相行的词语,而这一点,尤其在城市里体现的淋漓尽致,越是深夜,这个城市美丽的一面才真正的展现出来,因为黑夜成了保护它们最好的面纱,让它们可以尽情的显露自己的躯体而无人去反对。

“接下来,不管你愿不愿意听,都是我的嘴炮环节啦~”带着拖长的音调,ruler轻声咳嗽了一下,原本极其欠揍的声音就随着这一声咳嗽开始变得低沉。

双眼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包容进一样,他及其温柔的叙述道:“人类啊,究其根源,它与世界上的所有动物不同的一点在于,它们懂得什么叫做选择。”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它们被称之为他们。”

“眼前这繁华的都市也是一样,有些人会选择在酒色中销蚀自己的精神与肉体,也有人会选择在家中陪伴着子女,又或者去处理自己的工作,这就是人类选择的情况。”

“无论善恶,那本就不是自古而固定的,而是人们选择的产物。”

“他希望,你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除此之外,他无论何时都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请你不要孤单。”

那低沉的如同念叨情诗般的嗓音就这样消失了,ruler注视着caster的面庞,脸上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

Caster沉默着,但是双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连声音都仿佛带上了颤音,她缓慢的低下了头:“是master吗?”

但是面对着这么一幅场景,ruler只是没办法的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哦?但是希望你能好好享受这一片绝美的景色,毕竟,今晚的天气是这么的美好啊。”

Ruler的身体缓慢的化为灵体消失,随着那金色粉末的流失,caster轻声的吸了一口气,身体也恢复到了平静。

当整个室内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又变得极其安静了起来,而此刻,摩天轮终于带着她升到了最高的地方。

无垠的大地与广袤的都市全部映入了她的眼眸之中,将她的眼染上了一层极其异样的金色,她看着眼前的美景,迷茫的心中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只有一种异样的空洞。

天边,太阳的光辉缓慢的流露而出,这一刻,日出的华光将黑暗与迷惘驱逐,这一刻,是一切的开始,这一刻,也同时是在告诉人们应该开始自己的工作,投入到一天的忙碌中。

牙刷在口腔中不断的刷动着,暗看着镜中的自己,含入了一口水,再将其吐出,但就是这般普通的举动,却引发了一些不寻常的变化。

将口中的水吐出后,暗却没有起身,而是依旧将头深埋下去,从口中不断传出干呕之声,在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最终吐出了一缕血红的事物。

她不言语,只是注视着那在洁白的瓷上逗留的异样的血,无奈的摇了摇头。

“体质似乎是越来越差了…”

在轻声的低喃中,她打开了水龙头,在洁白的水花中,那停滞的血也被冲走,消失了踪影。

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是转身走出了浴室,走向了客厅。

客厅的沙发的对面的电视机还没有关上,此刻正放着早间新闻,而本应该看着电视的ruler此刻却以大字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大声的打着呼噜。

“昨晚又把电视开了一整晚?”她皱了皱眉,觉得这个月的电费似乎要进入到一个不可想象的天文数字。

而且,明明在客厅睡觉,却也不盖上毯子,就算是英灵,也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刚想转身去寻毯子,却听到那熟睡的ruler口中呢喃着,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一边擦着嘴角若有若无的口水,一边对着暗打了个招呼:“哟!早上好啊。”

“早。”同样以点头回应,暗停住了去拿毯子的脚步,询问道:“你想好今天吃什么早餐了吗?”

“这还用说吗!老样子,请给我买叉烧包和一碗豆腐脑!”仿佛幼稚园的学生一样,ruler高举着手臂,脸上的笑容一片灿烂。

“好。”微微点头,暗没有多说什么,便向着门外去了。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日常,极其平凡,虽然没有相处多久,却好像生活多年的挚友一样。

目送着暗出门,ruler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垮塌了,手指在虚空中一划,地图再度的在他的眼前展露出来。

“到底是为什么,明明那样子交谈过了,我本来确信她是不会这样子去做的。”

那代表着白caster的点,此刻已经显得有些异样,哪怕是透过这份地图,他也能感受到此刻的白caster身上所带有的极其巨大的魔力。

究竟是为什么?

回想着昨晚那凝视着夜景出神的女子,他能感觉到,她的眼眸深处不存在丝毫的恶意。

但又是为什么?再度的发出了疑问,ruler虚碰着这个点,抿紧了嘴唇。

在那处黑暗的屋内,

Rider突然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那仿佛雕塑一般凝滞的berserker,站起来了。

这位特殊的berserker身形十分的纤细,瘦弱的身体被黑色的修女服所包裹,少女的五官十分的可爱,但那无表情的面容却将这分可爱打了折扣,面无表情的她就好像一个被打造出来的瓷娃娃一样,可爱却又冰冷,让人感觉不到气息。

Berserker缓慢的在行走,当看到眼前阻挡着自己的墙壁时,只是轻轻一掌拍在了其上,随后,墙壁便整个碎裂了。

没有过度的用力,少女的表现就好像掸去了灰尘一般的轻松,然后从那由她打开的洞里,她缓慢的走出去了。

注视着berserker的背影,rider轻声的叹了一口气:“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没有选择阻止,也没有选择跟上,rider只是盘坐在原地,缓慢的闭上了双眼,而那破碎的墙壁,却自动的修补了起来,填补上了空缺。

“愿你一路平安。”双手合掌,他轻声的表达了祝愿。

高耸的建筑物上,停驻着一个异样的身影。

大风将它的长袍吹动,使其在长袍下的身姿若隐若现,它仰望着天空,面具上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有花纹与精美的装饰仿佛在讲述着故事。

高高的抬起了手,它的指尖夹着一支诡异的试管,然后,将其捏碎。

诡异的药剂炸开,如云雾般的笼罩了它的全身,再被它所全数吸收。

从它的头顶开始,原本洁白的云彩瞬间变得黝黑,这逐渐向外扩散的乌云,就好像是滴在水池里的墨水一般恐怖。

雷霆在黑云间作响,这样的情况,就好似它借助了上天的言语,向着这个世界发出了咆哮!

乌云在搅动着,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蕴含在那一片乌云中的黑暗与毁灭的力量。

顷刻间,大雨降临了,没有丝毫的前奏,无数的雨点奏成华丽的交响诗,同时的敲打在了名为人间的钢琴之上。

眼前的景象被大雨所掩盖,这由雨所制成的天幕将一切都笼罩的模模糊糊,在这近乎要洗刷整个城市的雨中,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手指在触摸屏上点了几下,冰飞舞将手机放在了耳旁,凝视着眼前的雨景,倾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滴”的声音。

“喂~这不是大姐姐吗,找我有什么事吗?”那个少女的声音最终还是响了起来。

“点雾望,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眼前的场景呢?”飞舞的声音中已经隐含了些微的怒气。

“如果我说,这一切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姐姐你会相信吗?”点雾望的声音第一次显得不是那么跳脱,而是沉了下来,透露出一股格外的严肃,“请快点阻止她吧,不然连我也不知道最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留下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电话被直接挂断了。

“...”没来得及斥责,嘴里的话语已经被忙音给打断了。

攥紧了手机,纤细的手指因过度用力显得极其苍白,缓慢的抬起头,冰飞舞凝视着眼前无尽的雨幕,双眼中洋溢着一种难言的愤怒。

“嘿!master想必你是需要俺了吧!”金色的粉尘汇聚,那铁塔般的壮汉露出憨厚的笑容,站在了她的身旁。

“…准备好了吗?”

没有回应他的话语,她只是抛出了一个新的询问,她的身形出乎寻常的笔直,这样的站姿是平常不会展现的,只有当她面对这种特殊的危险情况才会表达而出的,独属于军人的姿态。

她不会去追问他去了哪里,每一位士兵都应该拥有自己的自由,而不是完全的管制,他们需要做的,只有在必有的时候尽他们应尽的义务与责任。

双拳对击,assassin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狂热:“来吧来吧,我都快要迫不及待了。”

无奈的注视着assassin那种迫不及待的兴奋,飞舞摇了摇头,收起表情,随手从旁抽出雨伞,向着办公室外走去。

assassin跟随在飞舞的身后,凝视着她充满英气的背影,那种军人的品性就仿佛陈年的酒,吐露芬芳,让他感觉迷惑的同时却又仿佛理解了许多。

短暂的步伐结束,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战争时刻。

冰飞舞打着伞,运用着手中的军用观测器看着那站在顶端近乎石塑雕像一般的caster,面无表情。

“开始吧。”

冷冽的声音成为了这场最终舞曲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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